沈南意跟着沈骁九回了兰枫院,在院内等了许久也不曾见着所谓的“证据”,估摸沈瑭该寻自己了,沈南意这才不甘心的回了晨曦院。

    直至午后,罗风才带回些几捆绳子和一把匕首,呈给了沈骁九。

    “何氏磨磨蹭蹭一上午才交出这么些玩意儿,说是何衍买通了看守他的下人,从外面弄进来的,她以为与案件无关便收了起来,却不想是他蓄意刺杀大人的证据,一番思索决定主动上交刑部,请大人恕她不知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总归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,你看着办吧。”沈骁九粗略扫了一眼,冷漠的转身往外走,“寻几个靠谱的人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,务必让该知道此事的人知道内情。”

    “是,大人。”罗飞会意,将东西扔给身后的人,迅速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沈言呢?”

    “回大人,已经命人带回刑部了,估摸着还不曾醒呢!”

    沈骁九不再说话,带着罗风出了府门,二人悠哉悠哉的往刑部赶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京城内风向多变,三天两头就要出不少新鲜事儿,消息更迭比日月换的都勤,不过一个时辰,这茶楼酒馆便又多了件趣事,说是沈国公府大夫人何涵珠大义灭亲,亲手将自己侄儿送进了刑部!

    此消息一出,满京城都称赞何氏深明大义,不亏是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,唯有城西何府一片咒骂声。

    因着沈骁九的吩咐,金薇轩内平静无波,尚且不知外头已经闹翻天,好容易将沈飞茹安抚走,徐嬷嬷便咋咋呼呼从门外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不好了,舅老爷上门来了!”

    “啪!”身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,心疲惫的何氏瞬间紧张起来,连茶水打湿了鞋袜也顾不上,“他怎的来了?”

    “还是因为何少爷那事,也不知是听谁说……”徐嬷嬷回头瞥了一眼,急得直跺脚:“哎呀,夫人,舅老爷他已经闯进来了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就风尘仆仆的闯进了进来,狠狠瞪了一眼徐嬷嬷,牙齿都快咬碎了。

    “死婆子,一见着我便跟个耗子似得溜进来报信,跑得倒是快,忘恩负义的贱骨头,可是忘了你从前也是我何家人?”

    面对何生复无端的叱骂,徐嬷嬷不敢顶嘴,赶忙低着头后退一步,生怕触了他的霉头。

    “哥哥怎的来了?”何氏尴尬的迎上来,将手里的汤婆子往他手里塞,“这天儿可冷呢,怎的没让下人替你披件大氅?”

    何生复侧了侧身子,躲开了她的手,“在我面前,妹妹就不必客套了,我只问你,我儿何时才能回来?”

    何氏被拂了面子,轻轻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尴尬,“衍儿……衍儿他遇上点儿事,暂时不得离开刑部,等沈骁九查清楚,自然就会把人送回去,不碍事的!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?在黑狱里都快被沈骁九活活打死了,还叫不碍事?”

    何生复拔高声音梗红了脖子陡然站起身来,“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,衍儿数日不回家,我收了你的书信,还真以为衍儿只是去刑部配合沈骁九调查结党营私一事,没成想,却是犯了事被关进了黑狱,那可是黑狱啊,我儿可还能活吗?”

    何氏的脸是变了又变,眼珠子滋溜溜的转,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对策,她不是已经买通了何府的下人,命他们保守秘密,不将何衍定罪的消息上报何生复吗?

    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