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没出生的时候，爹地就死了，估计现在坟头草都有一米多高了吧。”年年颇为沮丧的垂下脑袋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爹地已经死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妈咪说了，爹地就是工具人，也没什么其他大的用处。”
“啊切！”
刚走到二楼拐角处的墨时谦，重重打了个喷嚏。他拧眉，定住脚步，莫名觉得这幽暗的四周，藏着说自己坏话的小人。
听到走廊上传来的声响，墨羽连忙捂住话筒，“先不说了，我爹地回来了。”
麻利的挂断电话，再顺势把小手机藏到床头柜中，以最快速度躺好，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。
直到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，一直抵达他床前，那道居高临下的目光，就像医院里面的X射线透视仪，照得人里里外外都无处遁形。
“还装睡？”
墨时谦没有开灯，廊灯淡淡从门外泄进来，还是可以清晰看见这房间里的一切。
“说说看，今晚是怎么回事？”
床榻一边沉了下去，墨时谦坐到他身旁。
墨羽知道装睡是糊弄不过去的，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，“什么怎么回事？”
“别跟我装傻。”墨时谦皱眉，“在医院里面对着我拳打脚踢，回来后，又把乔芷珊骗到游乐园戏耍，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，原来你还有这么活泼好动的一面。”
这绝对不是一个褒义词。
墨羽也没曾想，刚交定年年这个好朋友，就要替他连着背两个黑锅。
“谁让你们欺负小乔。”他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，倒是发自真心的。
墨时谦眉头皱得更深，“你就这么喜欢乔恋？”
为了这个女人，儿子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和以前大不相同。
就在刚刚，乔芷珊还疯了似的到他面前大闹一场，说墨羽受乔恋唆使，害得她差点死在在过山车上。
唆使，必定是夸大其词，但多多少少受到乔恋的一些影响。
“爹地。”墨羽突然伸手，揪了揪他的衬衣，瓮声瓮气的说道，“你能不能把小乔娶回家当老婆。”
墨时谦身子微微一怔，侧过脸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墨羽在昏暗中的一双眸子，像黑珍珠似的，格外闪亮，“我喜欢小乔，我想让她做我的妈咪。”
“你的妈咪是乔芷珊。”墨时谦提醒他这个事实。
“但我不喜欢她，你也不喜欢她，不是吗？”
墨羽鼓起勇气，“有女人的家，才是个完整的家，我也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，每天晚上可以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睡觉。”
墨时谦蹙了蹙眉，正想说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墨羽吸了吸鼻子，继续说道。
“爹地，你知道外面谣言沸沸扬扬的，都怎么说你吗？居然有人说你喜欢男人，和秦洲叔叔是一对。我觉得你是时候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！也好还秦叔叔一个清白。”
墨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，简直创造了出生以来的记录。
墨时谦惊讶多过其他，过了良久，替墨羽按好被子，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“这件事，我会慎重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