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是来捉拿言少爷的,也不知道言少爷犯了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丫鬟以为是小姐妹询问,正要八卦,转头对上沈南意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,吓了一跳,磕磕巴巴改口,“奴……奴婢不清楚内情。”

    沈言?沈南意回想前世的过往,但并没搜寻到相关的记忆。

    “罗风。”沈太爷瞧见领头的竟是沈骁九身边的罗风,扬声将他唤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老太爷安。”罗风恭敬行礼,也不落下沈南意,“见过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沈太爷此时不在意这些礼数,问:“沈言这混小子犯了何罪?”

    “涉嫌……结党营私。”罗风点到即止,却在沈太爷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。

    饶是他缠绵病榻许久,都听说皇帝为此大发雷霆,沈言牵连其中,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沈太爷又问了几句,罗风一一作答,沈太爷听后却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罗风瞧着他黑沉的脸色,心中惴惴:“老太爷保重身体,此事还未到脱离控制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祖父……”沈南意目露担忧。

    “别抓我儿,你们凭什么抓我儿!放开!”房氏的声音尖细而嘹亮,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。

    沈言死死扒住松鹤堂的院门,几个官兵在旁边拖拽他,但房氏带着丫鬟掺和进去,强行将官兵扯开,几个妇人挡在面前,他们不大好动手,双方竟奇迹般地僵持住。

    但刑部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,趁房氏不备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沈言的手。

    “娘!快来救我!”都还没碰到沈言的手,他就开始大喊,极度的恐慌下鼻涕泡都给吹了起来。

    噗的一声炸开,他才发现脸上凉飕飕的,下意识想要擦脸,手却被官兵紧紧攥住,跟被坚硬的铁拷上似的,他顿时吓破了胆,更放肆地大哭大闹,“放开我!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官兵看着十八岁还为这点事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沈言,嘴角直抽搐,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

    他若是害怕,一开始就别参与进结党营私里头啊!

    房氏听不得自家儿子哭,被官兵抓进牢里去,万一屈打成招,她儿子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!

    她不管不顾朝官兵扑过去,又是扯头发又是连打带踹,跟菜场上的泼妇似的,昔日端着的贵妇形象彻底扫地。

    “谁敢动我儿……”

    才开口,房氏瞧见了不远处站在沈太爷身边的罗风,眼睛瞟了眼官兵,忽然反应过来,原来这些人都是沈骁九的手下!

    明白了这一点,房氏像是终于有了依仗一般,大骂:“罗风!仰人鼻息的狗腿子,你是个什么身份,谁给你的胆子在沈府放肆?”

    听见房氏这般侮辱自己,罗风心里也窝火,自己好歹也是吃的朝廷俸禄,再怎么也是沈骁九的人,岂是她能随意折辱的,当即便道:

    “罗某依照朝廷法度办事,仰仗的是我家大人和陛下的信任,还请夫人莫要胡搅蛮缠,刀剑无眼,伤了夫人罗某担当不起!”

    “你敢威胁我?”

    房氏眼底布满红血丝,指着沈家祠堂指指点点一通大骂:

    “你不就是仗着有沈骁九撑腰吗?我告诉你,你主子吃沈家的喝沈家的,凭借沈家的教导他才有今天,如今坐上了刑部的位置,就翻脸不认人,捉拿我沈家的嫡孙了?他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