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炎安一脸无辜,他可什么都没做啊!

    “我这也是为了玄武好!你若是不同意,那就算了!何必生气呢?”

    段清瑶叹了一口气,或许,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。

    同样是想要解决一个问题,却是选择了不同的方法!

    “我没有生气!困了!”

    段清瑶知道君炎安没有恶意,可是不知道为何,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。

    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君炎安在屋子里无趣地坐了一会,直到听到段清瑶均匀的呼吸声,这才蹑手蹑脚地起了身。

    “清瑶妹妹在屋里吗?”

    君炎安刚走出门,便碰到了端着食物走来的若兰。

    “清瑶刚刚睡着了!”

    “那可惜了!”

    若兰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,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,剥了好些荔枝,才做成了这一杯酸甜可口的荔枝露。

    “等妹妹醒来我再给她剥吧!这一杯,就便宜你了!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喝吧!”

    君炎安一副兴致残缺的模样,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点胃口?

    “怎么了?吵架了?”

    若兰这才注意到君炎安的表情不对,除却清瑶有这本事,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!

    “一个大男人,扭扭捏捏的做什么,有什么话你就说啊!说不定,我还能帮到你呢!”

    看到君炎安欲言又止的模样,若兰心里也跟着焦急。

    在别人的眼睛里,君炎安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。

    可是在她的眼睛里,清瑶是她的妹妹,妹妹的丈夫,不就是她的家人吗?

    家人之间,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?

    “其实,也不是什么大事情!你是个姑娘家,你知道怎么做才能哄姑娘开心吗?”

    若兰耐着性子等了半天,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题。

    可是搞了半天,居然是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事。

    若不是君炎安的表情那么严肃,若兰真的会忍不住笑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还用问吗?身为皇上,不是最会讨女人欢心吗?要不然,怎么平衡三宫六院?”

    若兰想当然地回答。

    君炎安嘴角抽了抽,这是在帮她吗?明明就是在落井下石!

    “我哪里有什么三宫六院?况且,清瑶和他们不一样!宫里头的女人,都喜欢金银珠宝!清瑶才不稀罕这些!”

    就连君炎安自己都没有发现,当他提起清瑶的时候,眉眼上挑,满满的得意。

    “那我知道了!你跟我来就好!”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君炎安和若兰满载而归。

    “这个是给你的!”

    段清瑶一转身,就看到君炎安扭捏不安地站在自己的身后,手里捧着个大盒子,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啊?”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起床气的关系,段清瑶兴致残缺,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。

    “你打开不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君炎安殷勤地将盒子推到段清瑶的面前,满心期待。

    “神神秘秘的!”

    虽然嘴上这么抱怨,段清瑶还是好奇地打开了盒子。

    盒子打开了,里面还盖着一块红色的绒布!

    “到底装的是什么啊?”

    若是往常君炎安送礼,除却是金银,就是珠宝,半点悬念都没有。

    可如今这么小的盒子,这么轻的重量,俨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!

    “这是?一把木梳子?”

    江琉璃总算是看到了盒子里装的东西,可是这梳子未免也太丑了一点吧?

    “喜欢吗?”

    君炎安满眼期待,若兰告诉他,清瑶一定会喜欢的。

    可是这么廉价又难看的东西,清瑶怎么会看得上呢?

    他压根就不相信!

    “这梳子,你是从哪儿捡的?”

    段清瑶端详着这把其貌不扬的梳子,左看看,右看看,压根就看不出半点特别之处来。

    木料不是红木,更不是乌木,她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,没有半点香味,所以更不可能是名贵的沉香木。

    这手艺,更是惨不忍睹,缝隙大小不一,歪歪扭扭的,恕她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鉴赏能力,压根就看不出半点美来。

    亏得君炎安把它当成宝贝,精心的装在这么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。

    要她说,这木盒子可比这梳子精致多了!

    “这怎么能是捡来的呢?你不喜欢啊!”

    君炎安面露失望之色,沉沉地叹了一口气,他早就说了,清瑶和一般姑娘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给我吧!”

    就算是清瑶不喜欢,那也毕竟是他亲手刻的第一把梳子呢!

    君炎安伸出手,正准备从段清瑶手中接过那梳子。

    “你手怎么了?”

    眼尖的段清瑶却是看到君延安的手指上血淋淋的几个小伤口。

    “没事!”

    君炎安有点尴尬,若是让侍卫们知道舞枪弄棍的自己居然驾驭不了刻刀,刻一把梳子,梳子没刻好,反倒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,狼狈不堪,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!

    “把手伸过来!”

    就在君炎安窘迫地要把手收起来的时候,段清瑶狠狠地命令。

   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?

    “都伤成这个样子了,还说没事?”

    段清瑶没有细数手上究竟有几个伤口,可这一眼看过去,十个,七八个也是有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——”

    段清瑶看着手边那把丑陋的梳子,突然之间脑袋灵光一闪。

    “这梳子,是你刻的?”

    君炎安沉默不语,可是瞬间耳根便火辣辣地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真是令人难为情呢!

    “谢谢!我很喜欢!”

    段清瑶瞬间被感动得心里暖洋洋的,“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!”

    她是多没眼力见,才会说这把梳子丑。

    “这梳子是丑了点,我下回刻一把更好的!”

    君炎安实话实说,也难怪段清瑶看不上,就连他自己都嫌弃。

    这不是第一次吗?

    他相信,下一次,一定会刻得更好。

    “我就觉得这把最好!”

    段清瑶宝贝一般把梳子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

    不用想也知道,这么用心的礼物一定不是君炎安这个榆木脑袋想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若兰说,姑娘都喜欢用心的礼物!我看到大街上有专门雕刻梳子的铺子,便想着亲手给你刻一把。梳子还有一个特别的深意,那就是,白头偕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