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蠢货!”徐嬷嬷看见赵婆子一身的血点,破口大骂:“你用迷药迷晕了她不成吗?就非得见血,若是一会儿被三爷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,你就准备找根白绫勒死自己好了!”

    婆子拿着带血的石头也是手足无措,“我……那手帕上的迷药已经被大小姐吸了不少,不够两个人用的,我这才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,回去将脸和衣裳洗洗,再回来见我,滚吧!”

    徐嬷嬷发了大火,也不管这婆子如何处置这丫鬟了,气冲冲的带着沈南意一直往西北角走。

    站在掉了漆的木门前,徐嬷嬷抬头,望了一眼头顶摇摇欲坠的破牌匾,上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——“罗如院”!

    原先看守院子的人是从松鹤堂调来的,早已被何氏以人手不够的由头临时调走去了前厅招呼宾客了。

    如今守在院外的,只那么两个年资大些的婆子,也都是金薇轩的,一见着徐嬷嬷带着沈南意来了,自然是赶忙放行。

    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钥匙,三两下就将门打开了,“快请进!”

    徐嬷嬷一面招呼婆们子将沈南意抬进去,一面低声询问:“人可在里头?”

    “哎哟,我的徐嬷嬷哟,我们几个怎敢怠慢何少爷?早早就放了!就是何少爷尚正在气头上,不依不饶非要见夫人,死活不肯进那屋子,您快去劝劝吧!”

    徐嬷嬷一看她满脸的褶子都挤在一起,满脸为难,也跟着着急,想来是何衍在沈骁九吃了亏咽不下这口气,这才闹别扭。

    “快,将人抬进去!”

    看门的婆子赶忙带着一群人往院子走,将沈南意扔到了最右边房间的破床上,沈南意睡着后的模样乖得像只小猫,可徐嬷嬷却想起了她方才奋力反抗的模样,于是赶忙吩咐两个看门的婆子:

    “我带来的人不能都留在这儿,你们两个要守着门,也顾不到里头,大小姐性子烈了不少,你们去找捆绳子来,将她手脚给我捆严实了,别叫她跑了!”

    扔下这句话,徐嬷嬷火急火燎的转身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棂打在沈南意的眼睛上,门外看守的婆子时不时透过窗子查看床上的沈南意,窃窃私语又再次散去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睫毛轻颤,嘴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。

    脑子昏昏沉沉的,本想再睡一会儿,可脑海中却猛然闪过一张丑陋阴狠的脸,尤其是她脸上的那颗长着毛的黑色肉痣,吓的沈南意右腿一蹬,猛地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嘴里的味道恶心得她一阵干呕,背后更是冷汗涔涔。

    想起自己遭徐嬷嬷等人迷晕,沈南意赶忙起身,想看看自己在哪儿,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绳子紧紧捆住,双手更是被反绑在身后,整个人倒在又硬又湿的木床上,像干枯河床里快渴死的鱼。

    挣扎了一番,发现手脚都不能动,沈南意只好仰起头来四处打量周遭的环境,这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,房间极大,但堆满了上了灰的木桌和板凳便显得拥挤不堪。

    鼻尖涌入一股浓厚的霉味和灰尘,沈南意皱紧了眉头,依稀能听到两个婆子说话的声音,想来是看守自己的奴仆,金薇轩的人做事倒是越来越谨慎了!

    “别慌,别慌。”

    沈南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如此反复三次,渐渐冷静下来,开始思索逃出去的对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