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们连连起哄,一时间院内嘈杂不堪,沈南意闭着眼睛仔细分辨,这才听出了些关键信息。

    沈骁九果然厉害,何氏哭闹想引众人向沈骁九施压,他就利用众人反向施压何氏,这招借力打力是在巧妙!

    而理亏的何氏知道不能放任事情继续发酵,必须将目光引到沈骁九或者沈南意身上,于是赶忙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巧合罢了,今日宾客极多,原先的家丁被我派去了别处帮忙,这才让婆子们来看守。衍儿经过了上次的事,早已痛改前非,怕极了您,是绝不可能行刺三爷,三爷定是误会了!”

    见一众夫人不相信自己,沈骁九又执意要将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安在自己和何衍头上,若刑部的人当真来了,此事就更棘手了!

    何氏情急之下终于想起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婆子,面露狠色道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,跪在此处默不作声,究竟是怎么回事,还不如实交待?”

    何氏发火的模样极是吓人,奈何脸上长肉痣的婆子已经被踹昏,其余两个婆子又压根儿没将何氏的话听进耳朵里,只恍恍惚惚地盯着沈骁九腰间那把威严的宝剑,脑中只记得两件事:

    第一,不能说话。

    第二,沈骁九无论说什么,都只管点头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外界一切纷扰与她们无关,她们只想活命!

    看着两个婆子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,何氏气得肺都快炸开,徐嬷嬷也知道自己今日将事办砸了,回去之后免不得要被何氏一顿毒打,故而着急表现自己,上前就抽了其中一个婆子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一巴掌抽的婆子眼满金星,徐嬷嬷破口大骂:“夫人问话竟敢不答,眼瞎了耳朵也聋了吗?”

    那婆子捂着如针扎一般疼的脸,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话,另一个婆子见此,同样不敢吱声,只卑微的匍匐在地上发抖。

    她们不是傻子,何氏再怎么狠,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,可沈骁九不同,他是出了名的凶残,说砍就会砍!

    这么一想,高低立现。

    身后一道道的目光盯得何氏如芒在背,实在有些下不来台,何氏急得暴露本性,发了疯一般,对着两个婆子又是踹又是骂。

    “吃里扒外的狗奴才,我今日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……”

    门内的沈南意虽看不见何氏抓狂的表情,但想想也应当是极为精彩的,只暗暗在心里痛快,不由得佩服起沈骁九来,果然深谙审讯查案之道,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!

    沈骁九也懒得看她做戏,眸子斜了一眼,罗风便立马会意,拿着剑挡在何氏面前,将何氏与两个婆子割开。

    “夫人请自重,这二人如今是刑部的重要证人,若将二人打死恐有灭口之嫌,且说出来的话也不能作为证词备案!”

    罗风强硬的态度以及“灭口之嫌”四个字让何氏胆颤,讪讪的退到了一边,小声道:“可事情究竟如何,也只得问她们了!”

    “今日上值途中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问问何少爷,我便与罗风来到罗如院,谁知刚进院子,何衍就向我扑过来,说要掐死我,我便将他踹昏了,这就是事实!”

    沈骁九沉着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婆子,语气看似平淡却暗含森森杀意:“你们说,是这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