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家丁们吓得屁滚尿流,纷纷往后退,沈飞茹的婢女们追了上来,哭着喊着往外跑:“杀人了,沈南意杀人了,报官,快报官啊!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

    齐云追怒道:“来人,将她们抓住关进柴房里,不许她们出去乱说!”

    家丁们自是不敢有二话,赶忙上前将几个婢女擒住,捂住嘴巴押送去了柴房。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,沈南意心中极其复杂,冷冷注视着齐云追:“她如今死了,你也应当松了口气吧!”

    “我这可是在帮你,你……真是不知好歹!”齐云追拂了拂袖子,暗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
    “帮我?你就不害怕引来官兵,查出你对沈飞茹做的事?”

    沈飞茹一意孤行的确害惨了齐云追与赵梦娴,可她却从未想过要害他们的性命,明明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她自食恶果,为何要害她腹中的孩儿,为何偏要叫她如此痛苦的死去?

    分明是日日相伴的枕边人,却成了索她命的活阎罗,何其讽刺?

    他与何衍都是恶魔,没有任何不同!

    齐云追沉默了片刻,转而眼中充满冷冽与狠辣,背过身去下了逐客令:“发生这样的事,沈大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,留在此处对你没什么好处!”

    沈南意心绪难平,身边的苦荞却是怕了,哭着凑近她小声劝道:“四小姐方才跳湖,房间只你们两人,若是事情闹大小姐难逃干系,此地不宜久留,咱们还是快走吧,莫要再与四姑爷怄气了!”

    他为何要将此事隐瞒下来,苦荞并不关心,只要沈南意不被牵扯进去就好,说句自私的话,她只在乎沈南意,旁人是否有冤屈,她根本不在意,更何况是作恶多端的沈飞茹?

    话音才刚落,门外却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厮,急忙忙道:“不好了大少爷,外面来了一群官兵,说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前来禀报的小厮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开,摔了个狗啃泥,身后的官兵按住腰间的兵器鱼贯而入,将几人团团围住,为首的官兵更是趾高气昂,奸笑着走到了齐云追跟前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好意思,吓着齐大人了吧?听闻齐府内发生了命案,特奉我家大人之令前来缉拿凶手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一步步走向跪坐在地上的沈南意,嘴里的话句句礼貌妥帖,可神情却是狂妄至极,挑衅般道:“还请大人行个方便,配合京兆府尹办案!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,你家大人又是谁?”

    沈南意平静的直视着这个满脸胡茬的官兵,无视他眼里的敌意,没有丝毫怯意。

    “属下姓方,我家大人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孙大人,有人报案,属下作为捕头自然要缉拿凶手回去审问,还请诸位行个方便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,几个官兵即刻开始四处翻找,盘问在场的下人。

    自从祝阁老倒台之后,沈骁九顺藤摸瓜将京兆府尹一干人等捉拿下狱,户部为此又推荐了新的人选,听闻此人祖上与皇族颇有渊源,很得皇帝看重,想来就是他口中新上任的孙大人了。

    可是奇怪得很,沈飞茹跳湖也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,京兆府尹却闻风而来,消息竟能如此灵敏,很难不叫人怀疑是沈飞茹与京兆府尹里应外合的戏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