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着满嘴胡茬的捕头绕开几人,在沈飞茹的尸体旁蹲了下来,探了探鼻息后扯出了一个狞笑。

    “此人已经没了气息,初步看来是溺水而亡,请问齐大人,此人是谁,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
    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大,却偏偏引来了京兆府尹,齐云追既心虚又恼火,不情愿的回答:“这是我的夫人沈飞茹,方才忽然跳湖,救上来便已经没了气息。”

    “跳湖?你说她是自杀?”

    捕头轻蔑的笑了,“夫人惨死,怎的瞧着大人并不伤心?京城传言齐大人夫妻和睦恩爱,看来并不属实啊!”

    此人言行无状,压根没将齐云追放在眼里,瞬间激起了他的怒火,反问:“事情刚发生不久,连我家人都尚且不知,郑捕头究竟是接到了何人的报案?”

    “此乃机密,恕我不能相告!”

    齐云追看了一眼沈南意,语气软了两分,“我身为主人家自会配合大人查案,只是沈大小姐乃我府上贵客,经此一事受了惊吓,烦请先让她回府歇息!若沈大小姐有恙,只怕贵人怪罪,你我都讨不了好!”

    没想到齐云追还会为自己说话,沈南意有些惊讶,不过她心里有数,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,京兆府尹的人绝不可能轻易放自己离开,即便是拿沈骁九与沈信来压人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方捕头斩钉截铁道:“齐夫人死亡,在场之人都有嫌疑,没查明真相之前,谁也不能离开,若惊扰了贵人,属下自会负荆请罪上门致歉,任凭处置!”

    苦荞哭丧着脸,急得直跺脚,“怎么办呐,小姐!”

    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走是走不掉了,等着吧。”沈南意倒是气定神闲。

    没多久,方才被押进柴房里的婢女们就被几个官兵推搡着带了回来,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,足见其伤心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几个都是死者齐夫人的贴身婢女,却不知为何被齐大人关进了柴房,许是知道什么隐情。”

    这话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还不等捕头盘问呢,几个婢女便跪倒在地上,不要命似的磕头大声哭诉:“大人,求你为我家小姐做主啊,我家小姐……是被人推下去的!”

    “被人推下去的?当真?”

    “奴婢不敢撒谎,事发时,只我家夫人和沈南意单独在房内叙话,我家小姐的房间在二楼,生了病不能起身,哪里来得力气开窗,又哪里来得力气跳湖?定是沈南意推我家夫人下去的!”

    沈南意有口难辩,只道:“今日来此,是你家小姐写了请帖求我来的,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?再者,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害命,岂不是找死?”

    婢女一句也听不进去,逮住沈南意便不放:“你与我家夫人想来不睦,想是我家夫人哪句话说得不好,你气急了这才将她推下湖中,夫人病中思念家人请你前来相见,你却趁机害她,真是好狠的心呐!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的!”苦荞想反驳却无可奈何,气得扑上去抓她的脸,“坏女人,你再敢攀诬我家小姐,我饶不了你!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